国家德比后的那场风波,主角是拉明·亚马尔和丹尼·卡瓦哈尔,但真正让这件事有了点回响的,是前巴萨主席霍安·加斯帕特的介入。这老先生一开口,就带着那种老派足球圈里特有的味道,一半是护犊子,一半是敲打。
事情的起因现在人尽皆知,亚马尔在国王联赛的亮相中,针对皇马说了句“他们偷窃,他们抱怨……”。这话在赛前点燃了火药桶,马德里那边的球员和球迷反应激烈。赛后,卡瓦哈尔直接在场上找到了亚马尔,公开指责他的言论,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混战,成了那几天西班牙足坛的头条。
加斯帕特没有绕圈子,直接把话挑明了。他关心亚马尔,但这种关心是“出于喜爱”,他说这就像父亲训斥儿子。说白了,就是爱之深,责之切。紧接着,他就把矛头对准了那些早早把亚马尔吹捧为“世界最佳”的人。加斯帕特告诉《每日体育报》:“他不是世界最佳。去年也不是。他未来或许是,但现在还不是。”
我跑体育新闻这么多年,见过太多被“世界最佳”过早捧上神坛,然后被压力压垮的所谓天才了。这种剧本在足球世界里简直是定期上演。加斯帕特的话很刺耳,但很实在。对于一个还在成长的球员来说,过度的赞誉有时候比批评的伤害性更大。
当然,聊到卡瓦哈尔和亚马尔的冲突,加斯帕特的态度就完全是巴萨“前掌门人”的立场了。他毫不客气地质问:“卡瓦哈尔算老几?他曾经是个伟大的球员,但现在已经完蛋了。亚马尔的话又不是针对他,他凭什么去找茬?”这话听着有点糙,却是那个年代足球人交流的常态。这让人想起过去那些国家德比,双方高层在媒体上公开对骂的日子,比现在公关辞令满天飞的足球世界要真实得多。
不过,骂归骂,加斯帕特还是展现了老江湖的判断力。他觉得这事儿掀不起太大的浪,两人下次在国家队集结时,大概率握个手就过去了。职业球员嘛,俱乐部是对手,到了国家队还是队友,这种事见得多了。
更有价值的,是他对亚马尔身体状况的提醒。加斯帕特提出,亚马尔应该优先考虑恢复,而不是不停地比赛。“如果拉明的身体状态没到最佳,那他最好停下来别踢。他应该在百分百的状态下比赛,这样才不会有任何借口,他需要慢下来,恢复一下。”这一点,简直说到了巴萨这几年的痛处。从佩德里到加维,年轻球员的过度使用和频繁伤病,已经是摆在桌面上的问题。加斯帕特的观点,其实是在含蓄地批评俱乐部在球员使用上的某些策略,提醒他们别再犯同样的错误。
他对新教练汉斯·弗里克表达了信任,认为俱乐部需要小心翼翼地处理亚马尔的情况,而弗里克是这份工作的最佳人选。但话锋一转,最后的忠告还是落回了亚马尔自己身上。
这是加斯帕特整段话里最重的一句:“巴萨俱乐部高于他个人。有很多非常爱他的球迷,他不能让他们失望。他必须赢回那些球迷的心。”
这才是核心,一个球员和俱乐部以及球迷之间的关系,从来不是单向的。尤其是在巴萨这样的俱乐部,你穿上这件球衣,就不再仅仅代表你自己。加斯帕特最后那句话尤其现实:“他得意识到,人们会考虑到,尽管他才18岁,但他挣的是30岁球员的薪水。”
这句话拆开来看,就是职业足球最真实的一面。年龄可以是经验不足的理由,但当你的薪水达到某个级别时,它就不再是免责金牌。你拿了顶薪球员的钱,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,无论是在场上,还是在场下管好自己的嘴。亚马尔在国王联赛的那番话,或许是年轻人的口无遮拦,但在皇马与巴萨这种世仇的背景下,每个词都会被放大。他需要明白,他的一言一行,牵动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形象,还有数万名球迷的情感。赢回球迷,不仅仅是为了一句错话道歉,更是要用持续的职业表现和成熟的态度,去重新建立那种信任。这堂课,对亚马尔来说,可能比任何一场比赛都来得重要。
